水之咏叹

yihuaxu

1、汇流：

我这样亘古不变地流淌着。

我原本只是微茫的一滴，浮游在云层之间，却随着蒙蒙的细雨飘落，飘落在连绵的群山。是世外遗落的一粒冰晶，遗落在千年冰封的雪山之巅，接受着朝圣者虔诚的膜拜，只回报以冷漠的白。是清晨凝结的一滴露珠，凝结在清幽的山谷，凝结在刚刚盛开的野百合上。是山间清泉水的叮咚，来自群山的腹地，从巨岩的缝隙渗透出来，在乱石间潺潺地流淌。

我在山石之间汇聚，化为溪流烂漫的淙淙，一路欢快地奔走。雀鸟在头顶欢叫着，小鱼儿与我嬉戏追逐，身旁的草叶散发着芬芳，枯叶沉积着柔软的床，树影憧憧，温暖的太阳被切碎了洒在我的身上。我沿着山涧一路奔跑，或湍急或平缓的，带着一路的喧声，留下一路清澈的身影，欢快地奔跑着，奔跑着无忧无虑又似乎无穷无尽的时光。

霍然，前方现出了一个深渊。我不由自主地坠落，抛出一道白色的瀑，坠入深不可测的山谷。

我从此汇入一泻千里的大江流，在苍茫的大地上奔流。奔流！唯有不息的奔流！斯人已经远去。雪山之巅的清纯时光早已从记忆中消逝，溪流淙淙的童年也已成为过往。河床束缚着我的自由，限定着我前进的方向，使我不再能够随意漫步。四围竞者如涌，不住地推挤，使我不再能够驻足停留。我唯有向着远方不停地奔流！

然而正因为河床的束缚，却才有了河流，否则就是随意的茫茫滩涂。正是在这样的束缚中，我的生命才日臻完善起来，不断走向成熟。时光的巨手抚摸着我的身躯，白天与黑夜交错而过，四季流转不休。一万次我追问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成为河流？难道就是为了走向大海？抑或灌溉大地？我仰望苍天，苍天只有白云悠悠，鹤影高走，星河漠然的流。

束缚就是我的自由。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
我就是在束缚中，追求着我的向往。

yihuaxu

2、奔腾：

我咆哮着奔向遥不可知的大海，那是我世代相传的使命，是我怀抱一生的理想。

自从记忆起源的洪荒年代，我就已经被你吸引。我穿越了一个又一个世纪，奔流过一座又一座峰峦。乱石从中留下了我的磨砺，峡谷之间削出了我的身形，征帆记录着我四季的漂泊，水草生长着我流动的姿态。我在白天与黑夜之间不息地穿行，只有一种叫做时间的东西陪伴着我的旅程，贯穿我全部的艰险与苦难。

黑夜之中，我跌跌撞撞地前行。乱石滩中，一次次的割裂了躯体；深渊坠落，一次次的粉身碎骨。我仰望星空，黑魖魖的峭崖耸立在两侧，不住地向后疾驰而去。一只夜鹰凄厉的叫声，斜划过山谷的间隙，留下尖锐的回声。雾汽渐浓，淤塞在河床上，笼罩着前方的道路。漂流的木舟上，有一盏昏黄的灯。我伤痕累累，拖动着血肉模糊的躯体。星光依然照耀着我不屈的行程。

白昼来临，太阳发出恶毒的光芒。干涸的土地张开龟裂的唇，贪婪地吸吮我疲惫的生命。峡谷与险滩埋伏在蜿蜒的角落，随时发起致命的阻击。藤蔓张牙舞爪的，试图捆缚我行进的步伐。这是阳光与大地的合谋，要夭折我奔腾的行程。热浪烘烤我的躯体，堤坝阻断我的前行，水鸟惊起我的乡愁，浅草温柔我的意志。然而，这些都不曾夺去我的向往，群山间依然响彻我奔流的滔滔。

我总会到达遥不可知的大海！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地方，有我从未见过的自由。那里日月为伴，彩霞为妆，礁屿任我吞吐隐现，四季流转着我的躁动和安详。那里飓风与我贴面而舞，雷电演奏着干戈的舞曲，潮汐汹涌着滔天巨浪。那里长鲸翻浪，鸥鸟高歌，深鱼与海藻交织着不休的爱恋，珊瑚浮动着七彩的光芒。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地方，有我从未见过的自由。

正因为对大海不屈的向往，才会有我奔腾不息的生命。

yihuaxu

3、嬗变

然而那并不是我终老的乐园，那只是获得重生的圣地。我来到大海，就是为了离开大海。即使经历九死一生的征途，也只是为了短暂的驻留。我不需要安然的归宿。

只有太阳与大地之间辽远的天空，才是我欢腾不息的舞场。在那里我化为雾、化为汽，升腾直上十万里。随风飘荡，游走四方，俯瞰这世间的生生不息。聚而为云，凝结为雨，普降在这个星球上的每一个角落，又开始新一轮的征途与生命。

也许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这样的轮回，也许我就是在这样无休无止的嬗变更替中养育了这个星球，养育了这个星球上的全部生灵。我的命运已经与它们结为一体，我是它们的血液，它们是我的躯体，没有它们也就没有了我存在的意义。

在这场无休无止的循环中，我已经无法分辩哪里是起点，哪里是终点。哪里是故土，哪里是他乡。哪里是青春，哪里是皱纹。哪里是生存，哪里是死亡。哪里是我，哪里是它。在这一切与一切之间，在时间与时间之间，究竟又有什么界限？

从这个意义上讲，我相信一定程度的永恒。

雪峰

我滴妈呀。一华应该去当作家啊

浮游

额地爷爷啊，看的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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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普降

我这般思念着你！即使在十万里的高空恣意游走，也随时惦念着你的身形。我的思念日益沉重，终有一天七彩的层云也无法承担，于是就中止了这场缥缈的旅行，降落下来，又回到了你的身边。

我落在江南僻静的村庄。初春，下不完的绵绵细雨，那些静谧的黑瓦与白墙。我在屋顶的瓦楞间汇聚，顺着屋檐滴落，滴在门口的青石板上。一个孩子在目不转睛地仰望着，乌溜溜的满溢着好奇，是在数一共有多少滴么？旁边是一口井，石壁上湿漉漉的青苔，井水满满汩汩的。一只小青蛙轻轻地没入水里，划过一道青色的弧线。边上的柳枝招展，缀满嫩绿嫩绿的新叶。池塘边的桃花也开放了，无声无息，各种深浅不一的鲜艳的红，随着雨滴偶尔晃动几下。路人打着一盏小伞，却是黑色的，低着头沉默地赶路。就是这般安静的，没有什么声音的雨天。

盛夏的夜晚，大雨滂沱，击打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如同急促的琴音滚滚，伴随着高亢的歌声四面八方涌来。积水转眼就漫过了街道，滚动着向前奔跑。行道树发出唰唰的声响，不住地摇晃着。车轮不顾一切地驶过，带走两道湿漉漉的灯光，溅起巨大的水花抛在街道两旁。家家户户紧闭着窗户。我顺着玻璃往下流，却看见里面的灯火通明，男女老少忙忙碌碌的。连日来的积尘一洗而光。我顺着污浊的沟渠滚滚而去，带走这个城市的所有污秽，留下焕然一新的天明。

黄昏。在那荒芜的大漠中，立着一轮枯黄的太阳。别无一物，只有十万里黄沙，十万里焦土，十万里泛白的盐峭地。可是我依然来了，不会因此而抛弃你。于是你立刻就有了生机。小草们神奇地涌现出来，褐黄色的沙石之间，突然就冒出了一点点碎绿。似乎天外来客召集至此，似乎沉睡了千年却在瞬间苏醒。整个空气都湿润起来。骆驼也放慢了脚步，寻找偶尔的洼地饱饮一顿，可以继续悠扬的远行。

我也化为雪的形状，纷纷涌涌地飘落下来，落在北国寒冷的冬天。于是诺大的世界银装素裹，大山大河都变成一片洁白。我落在高耸的雪山之巅，在那里冰封了千年的行程。落在萧瑟的芦苇荡边，在寒冰与枯草的间隙静待着阳光的来临。在那古长城的跺口，一个旅者极目四望，身后一串脚印连接到远方。肃杀的丛林中，虫鸟们都已经栖息，枝条裹上了臃肿的白。偏远的村落里，孩子们却兴奋了起来，大呼小叫的，把我堆积成他们喜爱的形状，堆积成参天的永远明媚的希望。

这就是我熟悉的土地，是我曾经的故乡。你是如此博大的、坚忍的、包容宽厚的，也是这般沉默的、冷峻的、难以琢磨的。可是你永远是我的归依，是我沉静而坚实的家园。造物设计了瑰丽繁杂如你，也设计了清净简明如我。所以你注定要等待我的到来，所以我注定会来到你的身边。

我们的全部命运，其实都是造物的设定。

tomato

上善若水!

yihuaxu

5、养育

那还是上古的洪荒。那时十日并作，大海蒸腾，疾风不住的往复，大地隆隆升起。火山撕裂，熔岩喷薄而出，无尽的灰烬漫天飞扬。铅云蔽日，电闪雷鸣，暴雨泼洒在荒芜的地表上。

随着鸿蒙中的那一声霹雳，生命的源头终于在你的怀中诞生。亿万年漫长的进化之旅，压缩在你咫尺天涯的怀抱里。星球从此不再荒芜，春夏秋冬都妆点了新的色彩。大海蓝了，大地绿了。荒原发生了青草，并结果子的树木。鱼儿游在海中的水，雀鸟飞在天空之中。地面上也有了昆虫和走兽，有了人间一双双渴望的眼睛。从此万物各从其类，生生不息。

在大河的两畔，孕育了人类最初的文明。在那里你带来肥沃的土壤，滋养着万物的生长，进而滋养了脆弱的人类。在那个刀耕火种的年代，人们采摘、狩猎、种植、蓄养，无一不是在你的庇佑下进行。你的强大更加衬托出人类的弱小，所以人们崇拜你，尊你为心目中的神，年复一年向你祭祀，博取你的欢心。即使很多年后的现代社会，人类已经日渐强壮，文明也只是从河边转移到了海边，却一样要依傍在你的身旁。

人生最初的岁月，也是游弋在你的怀中。那是母亲的血脉连通着飘摇的生命之舟，为它保驾护航，让它生根、发育、长大。胎儿的生命是如此的弱小，只有在你的养育下才一天天茁壮成长，直到分娩时停锚靠岸，脱离温暖的母体，来到了外面的世界。婴儿的第一声啼哭响彻云霄，那是因为渴望母亲哺育的乳汁。从这时候起直到生命结束，这段征途中的每一天，你一直都陪伴着我们的旅程，从来不曾片刻远离。

你滋养着人间所有的灵性和自由。诗的灵动、画的神韵、歌的悠扬、琴的激越，无一不是出于你的滋养。将进三百美酒，才有诗仙的千古绝唱。墨染一池清水，才有书圣的挥洒写意。浆声灯影，十里秦淮，多少风流人物。大江东去，百舸争流，千古豪杰不尽。孤舟远影，露白风清，智士顿生悲凉。湘流悲愤，彷徨山泽，离人仰首问天。这些在岁月中激荡不休的往事，全都是因为有你的存在。如果没有你的涤荡与润泽，我们的灵魂早已枯萎，生命的光芒早已被层层污垢所蒙蔽。又如何能够历久弥新，如同炫目的灯塔，穿透历史重重的帷幕，照亮一代又一代后来者的心灵？

我们终于走到了今天，面对的究竟是山穷水尽，还是柳暗花明？而你是否能够再次拯救我们？如同你曾经拯救这世间的所有生灵。你能否拯救我们已经枯竭的心灵，倾注我们以生命的激情，重新赋予以存在的意义？

[ 本帖最后由 yihuaxu 于 2009-2-13 18:07 编辑 ]

yihuaxu

6、神奇

在这个群山深处、白云脚下，如此纯净的一汪湖水，就这样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知道美是一种温度，可以冻伤灵魂。它不需要经过感观，直接击中心脏，使我窒息的闷痛，却无法移动沉重的躯体。这具躯体不是我的，我已经被你夺走。

我不禁伸出手掌，探入你柔软的身体，捧起其中的一掬。那澄明的湖面霍然留下一个缺口，留下我手指滑过清晰的痕迹。我满怀虔敬地捧着你，如同捧着顶礼的圣品。你如此清澈晶莹，在我的掌心荡漾，仿若一团柔软的晶体。一段段的却突然碎了，从手指间滑落，散落在湖面上。如同一串碎冰跌入湖中，又瞬即溶化了，化入这浩淼无边的聚宝盆里。

我乘着一叶小舟来到你的中心。四围都是清亮的湖水，倒映着周围环绕的群山延绵，带起清冷的风拂过孤寂的湖面。我立在你的中央，仿若立在整个星球的中央。远山和近水将我淹没，湖色涟涟抚摸着我的肌肤，抚尽了我的不安与孤独。远方荡来阵阵琴音，激起水面上的粼粼波纹，倒映着我破碎的容颜，在山水之间交错不息。我伸出手指在水面上一点，这些碎影就晃动起来，回复成浑圆的一团，一轮轮的向外扩散。如同触碰了天地之间某个神奇的按钮，那是造物设计时留下的暗门，轻轻一触就改变了万物的秩序。

上天怎么会创造出这样的神奇？神奇如你？怎么会把神奇如你赋予给了这个星球？又怎么会让我们降生在这里能够有你相伴？

你是造物遗落的泪珠，柔软的一滴却述尽了无限的神奇。你是日月千古的精华，纯净的一汪隐藏着无穷的秘密。你是大地凝望天空的眼眸，是隐居的诗人柔弱的心。你是星河流泻大地的思念，是盼归的恋人倚望的窗口。你是无形无质的，却将你的形状绘在所有美好的地方。你是我每天早晨醒来时呼吸的第一口新鲜空气，晚上入梦前听到的最后一声催眠曲。历经寂寞时喝下的第一口冰啤酒，千山万水后遇到的最后一方青草地。你是这个星球上所有美丽的总和，因为这些所有的美丽都是由你孕育的。

高天阔水，青山远影。天地之美，注入我心。

[ 本帖最后由 yihuaxu 于 2009-2-13 18:35 编辑 ]

yihuaxu

7、化身

这浩淼无边的水，我多想投入你的怀中，融入你的躯体，化为你的一道清魂，从此成为你的一部分，游走在天地之间，观看这个世界的盛衰往复、沧海桑田！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庞大复杂，渺小愚顽如我，又如何能阅历其中万一的奥秘？就像一根稗草在麦浪滚滚，一只蜗牛在群山连绵，一盏桔灯在无尽黑夜。终我一生获得的信息是何其有限，可我永远无法摆脱的束缚却是何其顽强。如同悬崖边上一棵挣扎的树，即使竭力张开枝叶伸向太空，也永远无法脱离树根生长。在这个世界上，我永远只是一个生活在洞穴中的卑微的人，追求着自以为是的真知，其实只是茫茫黑夜中的一点微光。

可是你却是如此的不同！你无形无质，所以乱石不能阻，利刃不能伤，污毒不能浸；无牵无挂，所以山川海洋都不能束缚你；无欲无争，所以处众之所恶也怡然自得；无生无死，所以时光流转也不会让你衰老；无我无他，所以生养万物而不自恃。你在天地万物之间逍遥驰骋，在过去与未来之间自在遨游。你是如此博大无边、包罗万象的，又是如此深不可测、至精至微的。你一定能看到我永远无法看到的另一个世界。

你化身为雨雪冰霜、大江大海，见证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你也化身为母亲哺育时汩汩的乳汁，从生命流向生命，连带着欣喜，连带着终老的爱与希望；化为情人离别时清亮的泪珠，跌落冰凉的面颊，跌落相思的怅惘；化为百年酿造的美酒芬芳，抚慰着旅者孤独的灵魂，带他进入安然的梦乡。你见证了人世间每一处细微的欢乐与悲伤。

人世间的心灵，是否已经被封闭了太久？我们千古不息的求索，是否已经误入了歧途，将自己封闭在这个狭小的洞穴中？而你的万千化身，是否能够给我们以神奇的线索，带我们走向那个豁然开朗的世界？

谁说普天下的河流只有一个归宿？那是白云深处的湖泊万古长新。谁说群山只有一个最高的顶？那是连绵不休的峰峦直指苍天。谁说生命应该只有一种样子？那是时空中万物的生生不息。

谁说真理只有唯一的终极？我看到万物都有它各自的逻辑。

yihuaxu

8、一滴

一滴晶莹的湖水飞翔在天空。

在炫目的阳光下，这透明的水滴析出七彩的光芒，清晰的脉络纤毫毕露。如同在整个大地上交错的水系，从群山之间汲取着涓涓细流，汇入江河，汇成大海。是巨树庞大的根系深扎入土壤，吸取其中的每一滴养分，沿着树干滚滚而上，喷涌出盛夏枝叶的葱郁。是人体内密布的血脉，纤细的血管伸入到每一个细胞，给躯体带来勃勃的生机。小的与大的，那么多截然不同的事物却是那么的相似，使我不禁质疑造物的想象力，其实也是如此的贫乏！

这轻盈的一滴在空中翩翩而舞。

一滴之中倒映着耸立的楼宇、城市与乡村，倒映着洁白的雪山、蔚蓝的大海、森林与走兽、高原上苍鹰孤傲的飞翔，倒映着形形色色姿态各异的人群。世界总是如此的丰富与美好！总是会有那么多处在不同状态中的人，那么多处在不同状态中的生命。那么多的状态都是那么的美好，美好的让人忘记了哪里有不美好了。

想到这些，我不由的充满悲伤。

我知道一切悲伤都是美好的，那说明我们还有激情，还有对生命的向往。正如我站在这个荒远的角落，仰望着凌空悬挂着的这一滴水，参悟着它所隐喻的无穷秘密，感慨着自然与人生的不可思议。

我知道即使轻如一滴，也足以将我淹没，让我窒息。它铺天盖地般涌来，涌过流泻千里的时光，涌过千百年不息的求索。又涌过那些在浩荡时空中无数次的天问，才从混沌中扯出了秩序，英勇探索着的先人们。

我知道我们的追问并没有结束，也永远不会结束，直到生命的尽头。虽然它只是来自滴水一般渺小的心灵。

一滴就是宇宙，宇宙就是一滴。

yihuaxu

全文完。

写点后记：

想写一篇关于水的赞美文章，已经很久了。也许最早可以追溯了五年前，与阳光的一位朋友在青海湖边游玩的时候，当时就感慨万千，很有写些什么的冲动。类似的体验后来还有过很多次，比如次年在新疆的赛里木湖，以及在杭州西湖和西溪湿地，在黄昏时分的康河上卖力地撑篙，或者是后来与阳光的朋友们在金海湖水库上比赛划船。只是这个题材太大，始终没有几分把握，一直没有敢写。

春节在家闲着，百无聊赖开始动笔。没想到连写带改，反反复复的，前后共用了二十天的时间，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这可能是我高考之后写的第一篇命题作文。不管怎样，至少在现在，我自己还是比较喜欢的。

加肥猫

拿去发表吧。:)
诸位不知，一华的文笔好是出了名的。

西安一个民间慈善组织就名为“一滴水”
一滴水的力量汇成江河湖海，又流入千沟万壑，滋润到每个人的心田。

Gracekiller

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