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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与心得] 《绘本之力》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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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28 15:00:2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松居 直


妈妈给我读书,是为了哄我睡觉,所以是在被窝里读的。母亲是商人家的女主人,并没有特别好的阅读方法,可是对小孩子来说,是不错的讲书人,因为我让他读的地方,他就读什么地方,绝不自己来选择。对母亲而言,我能快点入睡就好,于是,同一个地方会反复读给我听同一个地方都能给我读四遍五遍。也就是说,我让母亲读自己最喜欢的地方。先睡着的是母亲,我是很不想睡。平常真的没有能和母亲这样在一起的时间,唯一能够独占母亲的时间就是这个时候,所以,我大睁着眼睛,竖着耳朵倾听。当然,我还不认识字。读得几乎都是创作的童谣。


在那些童谣中,我特别喜欢北园白秋的作品。我用耳朵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听着白秋的童谣。也许实际上,那时候我就知道了用耳朵听语言的体验非常重要。现在我认为,与阅读相比,耳朵的倾听更能迫近语言的本质,而我在幼儿期,通关过耳朵真正获得了快乐的语言体验。


有一次,母亲给我读白秋的诗,出现了噼噼擦擦啦啦啦这些语言,让我很吃惊。我以前从没有听过那样的语言,这是第一次听到那种语言。现在,那种表现恰恰是陈腐的但是,我最初听到她的时候,还只是童谣,并没有被谱上曲子。听到这种语言,真是很吃惊,有非常新鲜的感觉和感受。从这样的事情里,不知什么时候,我有了语言是在用耳朵听的时候最让人愉悦这一认识。


绘本是大人读给孩子听的书


前几天,我阅读最向叶月《绝对音感》一书时,想到过绝对语感这样的东西也是存在的通过耳朵,用感觉来接受各个不同诗人的预言世界,这是我在幼儿期体验过的事情。


我成为回本编辑后,第一个提出的编辑方针就是,绘本不是让孩子自己阅读的书。当别人问那绘本是什么书时,我就回答,是大人读给孩子听的书。即使现在,我的看法也没有改变。绘本不是让孩子自己阅读的书。绘本是大人读给孩子听的书。哪怕他是小学生、中学生我经常也给大学生读绘本,即使是大学生,自己读绘本的时候和别人给他读的时候,会得到非常不同的印象。

有一次,教育系的学生说,我非常喜欢绘本,知道各种各样的绘本,我认为绘本真是一个快乐的世界。于是我就问道,你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听什么人给你读的绘本。那个学生说,是自己读的。因此,我在上课的时候,每一节课都会尽力地读绘本这样一来,学生们说,自己读的时候和听别人读的时候,获得的感受很不一样。好几个学生都说,没想到绘本是这么有趣的书。


也就是说,绘本这种书在边看画,边听别人读的时候,产生了神奇的作用,营造出一个广大的世界。我在这里展示的这本书,各位会认为是绘本是吧,可是我认为,这是绘本的入口,真正的绘本产生于别的地方。如何产生的呢?当孩子是读者的时候,他自己创造出绘本。就是说,孩子用耳朵听语言,用眼睛看绘本的绘画。实际上,孩子不是在看绘画,而是在读绘画。绘画这种东西全都是语言的世界。没有不能成为语言的绘本。即使是抽象画,也能变成语言。因为绘本有线条、形状和颜色孩子们是在读画。大人是看画,孩子是读画。孩子读存在于画里的语言。而且是完全同时的用耳朵体验语言的世界。用耳朵听到的语言的世界和用眼睛看到的语言的世界,在孩子的心理融为一体,在这里,绘本便产生了。


绘本在自己阅读时,语言和绘画之间怎么着也有一道沟壑。因为会出现时间的落差,所以很难将二者融为一体但是,别人读给自己听的时候,当场就能将二者合一。于是,孩子在心里看见了活生生的故事的世界,看到了真正的绘本的世界。绘本中被印刷出来的画是静止的,可是孩子在心里看到的绘本的画在生动的活动着。用耳朵听来的语言,不断地使画活动起来,形成更为广阔的世界孩子就是这样来体验绘本,体验着自己创作出绘本的故事世界。这种体验实际上触及了绘本的本质。


我曾经是编辑,所以把这种体验当成自己的工作。有了原稿,有了原画,把原稿和原画组合起来,会在孩子的心里形成怎样的世界,对此,我必须事先做预测,必须打草稿。我得先考虑,这里的文字和这幅画不搭配,哪一方必须要做修改,我要请文字作者和绘画作者各自再次斟酌或者重新修改,请他们做这些很麻烦的事情。如果孩子的内心不能产生栩栩如生的故事的世界,绘本就没能达到其目的。所以,作为编辑,必须代替孩子对这些事情事先进行精密的计算


我了解这种背后的奥秘,或者知道绘本具有这种功能,靠的是幼儿期的绘本体验。我看着绘画,妈妈给我读文字。我喜欢的场面,大体上文章和绘画是紧密融合在一起的。即使是配上再好看的画,和文章搭配不上,孩子也无法进入。孩子看书是要进入那个世界,所以进不去的话,看绘本的目的就不能达到了,孩子就不快乐,就不能被打动。


就是这样,我一边用耳朵听着童谣,一边体验着语言的力量,语言怎样为我展开、让我看到有趣的世界,另一方面,我读那些画。那时虽然没有意识到,可是实际上,我知道了读画这件事。妈妈给我读书时,我的神经几乎都集中在耳朵那儿。当然也在看画,可是妈妈读书的声音对我更有魅力。不过,自己不识字,又不能每天都让妈妈读,所以我把书摞在枕边,一边找自己喜欢的地方,一边一个人看画。那时,我仔细的品味绘画,不放过每一个角落用耳朵听的时候,有很多忽略过去的画的细节,啊,在这样的地方有老鼠,为什么在这样的地方画这样的东西?我就这样细细品味着那些画。我的确是在读着画。读着画,我想象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如果是喜欢的童谣,我就以自己的方式,依凭那些画,依凭其细节和细部,展开我所理解的那首童谣的世界。


由于做过这样的事,在一个人看图的体验中,我知道了细部讲述的乐趣,而对语言和绘画发挥着怎样的作用这种事,也在那是不学而知。绘画和语言有着一体感,有时还会相互抗争。虽然没有意识到,可是我感到自己似乎从这样的相互抗争里,感觉到快意的紧张和戏剧性的东西。


语言会变成画,画会变成语言。一直进入从这样的语言和绘画中看见的世界形象的世界。我这样一讲,世界上和孩子的心情是有点距离的,孩子是天真的从绘本中感受着这样的互相作用,享受着绘本的乐趣。正是这样的绘本经验,与我刚才所说的绘本是大人读给孩子听的书这一主张联系了起来。


在绘本里,有着购买者是大人,主要阅读者是孩子这种两重结构。而且,作为念书人、讲述者,大人被置于一个复杂的立场,那就是与作为听者的儿童读者共同拥有绘本阅读的体验。对于把这样的大人和孩子(有时是孩子群体)联系在一起的声音和语言所起的作用的认识,也是思考绘本的可能性时,不能忽视的课题。


顺便说一下,绘本里有两个语言系统。一个是以文字来表记的文章另一个是绘画。实际上,所有的绘画都能作为语言被阅读。不识字的幼儿,一个人翻开绘本,享受其中的乐趣,是因为他在阅读图画。尤其是,绘本的画是讲述故事的图画。



语言的重要性


松居:我以编辑的立场介入绘本创作时,对语言非常在意绘本是由语言和绘画构成的。《榆树》的确没有文子文意。可是,绘画也是语言。我们用语言来读解绘画。有画也是有语言。当然,文本明显是由语言构成的。先用文字把故事完整的写出来,然后把它画成画,这是我最初采用的绘本制作方法。他后来逐渐变成了多样化的创意想法,比如,当我考虑到如果请这位画家画,会很有意思时,就会先去找与其画风相协调的故事,或者请合适的作家来创作新故事。我要花很长时间,将文字和绘画的关系在心里达成草稿或者素描,将两者组合起来。就是说,我要具体考虑,这个原稿和这个原画,即那个在孩子的心里构成一个怎样的故事世界。这就是我的工作。这处文章和这幅画有不合或是不足之处,这时就要请作者重新修改。在语言和绘画还没有生成绘本之前,我要预测孩子在看这本绘本时,自己会怎样构成生动的绘本世界。


所以,虽然拿在手里的的确是作为物品的绘本,可是,当别人给自己读时(所以绘本必须是由别人来读),用耳朵听文字语言,与此同时,用眼睛看画、读画,完全是同时在读取两种语言,然后在自己的心中创造出故事的世界。所以,绘本这东西不过是一个抓手,孩子自己创造的故事世界才是真正的绘本,才是真正的绘本体验。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如果自己读,对文、图的两种阅读就会出现时间上的错位。


别人给他读时,孩子在心里看到的故事世界是具有活生生的动感的。像这个“鬼六”也是动的。所以,编辑绘本的人必须用孩子的感性来精密的计算。做不到这一点,孩子的心中就不能产生故事。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才特别在意用耳朵来听的文字语言。


这本《木匠和鬼六》也不例外。这个文字故事恰好是我写的。我先自己写好故事,然后把她录入磁带,边听边确认会产生什么意象。在此基础上,去邀请画家赤羽末吉老师。那时候,场面划分已经设定好了。


孩子是完全按照语言所写的,来跟着故事走。要是大人,即使语言表现不充分,也会猜想作品可能要说的是什么意思。孩子是一味地按照语言所写的来理解,当这样做无法形成形象时,就被阻隔在了故事之外。莉莉安在《儿童文学论》中说:“孩子的心是客观的。”孩子的确是客观的理解故事。比如,一直叙述过来的故事里,某一处变成了说明性的文章,读到这儿,孩子的紧张感就会被破坏了。所以,给孩子的故事,要写的如在眼前发生一样,这是一个铁律,是非常难的。


与绘本的接触方式


松居:现在的孩子们的语言体验是过于贫乏了。他们没有用耳朵很好地听取口头发声的语言。我不怎么赞成孩子早认识字。文字这东西是很有局限性的。阅读文字是一个人进入语言之中,可是别人读给自己听,切实讲述者和听讲者同在一起,所以,我期待的是这种状态的绘本阅读。在儿童时代获得同在一起这一最重要的人类体验,然后用耳朵认真听取讲述话语,自由自在的进入语言的世界,拥有了这一能力的孩子一旦习得识字这一技术,就能够读书了。现在是只交识字这一技术,所以不能读书。


据2000年10月份的统计,高中生的读书率也只有41%。一个月一本书不读的高中生占了近60%,初中生为57%左右。所以,虽然识字,可是不能进入语言的世界。必须从用耳朵听取传达心情的语言这件事开始,重新多多积累体验。语言是人与人之间建立联系的纽带,我希望孩子在年幼时获得这方面的丰富体验。


河合:

有了这样的体验去识字,和通过认字进入书的阅读是完全不同的。识字是为了日常的必需,由于这种认识,才导致人们只去读说明书,却变得不能读书。


松居:

因为书是语言的世界,所以他们走不进去在文字的表面漂浮,这是现在的大人和孩子们的读书方式。


柳田:

我觉得,从五、六岁到七、八岁左右,是最初的入门关口。那个时候,孩子与书是什么接触方式,父母用什么方式读书给孩子听,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松居:

也希望在学校里,老师也给孩子读故事听。老师的课堂教学和老师给孩子讲述故事,两者所具有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读书的体验


柳田:

小学六年级时,班主任老师说:“你们就要小学毕业了,这段时间要读一读重要的书了。”每到下午,老师不上课,而是每天让孩子们聚集在烧木屑的火炉周围,然后一本一本的给我们读名著。虽然是一位男老师,可是情感很丰富,读到悲伤的场面,他留着眼泪,声音哽咽。我们这些顽皮的孩子都被深深的吸引住,静静地竖耳倾听。就连平时上课乱嚷嚷的孩子,注意力都集中在老师的朗读上,大家都听得入迷,与股市世界的主人公和作品的情感融为了一体。


松居:

如果小时候没有用耳朵听故事的体验,是不会讲故事的。这与说故事的人不同,姑且不论讲得好还是不好,如果小时候没有用耳朵听民间故事的体验,就不会讲故事。


河合:

原来是这样啊。在这一点上,我是赚到了。因为我有哥哥,我们觉得哥哥可以给我们读,就求取他,虽然也很烦,可是哥哥还是读给我们听在读的过程中,哥哥动了坏念头,他随意编出另外的故事我们听了感到很奇怪。哥哥经常做这样的事。


松居:

在语言体验里,用耳朵听语言这一体验是最为重要的可是如记者中体验真的是变的贫乏了。


柳田:

去年夏天,我顺道去了信州的一个小绘本馆。在展示绘本原画的房间中央,一个母亲坐在长椅上,让三个小学生模样的孩子坐在两边,手里拿着原画就在周围展示的那本绘本,认真地读给孩子们听。孩子们围靠在母亲身边,非常认真地竖耳倾听。我在心里想,好啊,这真是好啊。在原画展上,绘本的原画就在那里,这时,拿起那本绘本,孩子们一遍接受着身边的原画的视觉冲击,一边听母亲的声音所讲述的故事。


松居:

我想,孩子们对这件事,一生都不会忘记。


柳田:

最近,我在各地走访时注意到,读书给孩子听的运动正在向各地蔓延。以女性志愿者为中心,在儿童馆等各种地方在进行着我觉得这是非常好的事情,不过,仅仅限于此,还是父母在家庭中,读书给孩子听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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