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馒头加一碗奶茶或一碗白开水,这就是他们的午餐。讲台、走廊、教室的屋檐下,这就是他们的食堂。在这些海拔3500米以上的学校里,喝上热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的孩子说,在学校里吃得比家里好。
黄南藏族自治州泽库县位于青海省东南部,是一个海拔3500米以上的农牧县。在这广袤的草原上,有大大小小数十个学校。麦秀镇九年一贯制学校便是其中之一,11岁的南卡杰作是这个学校的三年级学生。
每天上午上完最后一节课,南卡杰作都会从教室直奔食堂,但每次到食堂门口,总能看到或长或短等待领餐的队伍,弯弯曲曲,有时能排到食堂大院外。队伍很长,但行进的速度却不慢,很快就轮到南卡杰作了。
6月16日这一天的午餐标准是馒头加奶茶,没有其他菜。这是学校通常的午餐。教师万玛东智说,学生的一日三餐都免费,由政府补贴,午餐有时是面条,有时是馒头,但都很简单,没什么蔬菜,在高原即便是最普通的蔬菜,也比牛羊肉要贵很多。
南卡杰作一手接过厨师递过来的馒头,一手托着刚刚盛满的奶茶,小心翼翼地边走边打量,他想在拥挤的食堂里找一个座位。但希望落空了。只能容纳两百多人的食堂无法满足学校上千学生的需要。南卡杰作只能端着碗在食堂门口解决午餐。
“我们现在最需要改善的是食堂就餐空间和厨房设施。到了冬天,学生们站在室外吃饭很冷。由于没有锅炉房,想喝开水也是一个大问题。”教师万玛东智说。
南卡杰作掰一块馒头,蘸一下奶茶,然后吃下去。他最期盼的是星期三,那一天,可以吃到蔬菜,用土豆或者白菜煮的大烩菜。也只有在这一天,食堂里的筷子才能起到作用。
就在南卡杰作吃午餐时,40多里外的宁秀乡尕强郭初小的校长洛科和他的学生们也在吃午餐,午餐的标准是馒头加开水。
洛科是当地一个牧民,多年前他捐出自己的牧场建起了这所希望小学,孩子们在他的学校上学不用支付任何费用。50多名学生,一半是学前班学生。当地政府给义务教育阶段的学生每月提供130元的伙食补助,但学前班学生不属于义务教育阶段,得不到补贴。于是,洛科的希望小学里每名学生的午餐标准就分摊成了65元。洛科说,65元能保证每个孩子都吃饱。有些孩子在家里不一定能吃饱,所以一定要保证他们在学校能吃饱。
伙食形式单一,蔬菜极度缺乏,没有足够的热水供应系统,泽库县很多学校都存在这些困难。为此,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启动了“希望厨房”计划,6月17日,泽库县周边的20所学校得到了来自“希望厨房”的厨房建设资助。
泽库县一所希望小学的厨房设备简陋,加工好的馒头只能裸露存放。
工作人员在给当地学生体检。大多数学生的体重和身高不成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