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拯救爱妻的日日夜夜 | 呀呀 | 2004-08-05 15: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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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倾述死别悲情:那拯救爱妻的日日夜夜 (zt) | adoctor | 2004-08-06 10: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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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sina.com.cn 2004/05/18 10:32 新浪文化 原题:拯救爱人——怀念我的妻子 作者:胡子宏 继续生活,我一次次这样告诉自己。但在深夜梦醒之际,我的泪水默默地淌落。今天晚上,朋友告诉我,文友信息中心有关于陈辉离开的帖子,我来这里浏览时,泪水依然奔涌着淌满我的脸颊。我知道泪水无法挽救她。 忘记你,不再哭泣,不知道要等待多久。 今天岳母把陈辉的一些物品带走,她的泪水无声地落下。生活的劳碌会使你们逐渐忘记,但对于我来说,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都留着她的气息。在她患病的那些日日夜夜我不曾梦到过她,如今她走了,却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梦里。难以割舍的爱人啊,我怎么能够割舍下你? 从2002年12月2日到2004年的1月4日,一年一个月零2天,我陪伴着小辉走过了最后的人生之路。在旷日持久的挽救中,整个治疗过程花费35万元。我用每小时40元的代价,使小辉极力地延长生命。及至生命的最后我知道已经无力挽回,但是我依然咬紧牙关,每周1万元地挽救她。金钱可以再来,但生命是唯一的。良心是没有理智的,大难来临了,我会牵住你的手。她的生命屡次跌入深谷,又拉回悬崖边。 突然患病 2002年12月2日,小辉的乳房发现肿块,手术后,确诊是恶性淋巴瘤。12月24日,我们奔赴北京肿瘤医院治疗。最初的化疗效果很好,瘤子很快就下去了。但是淋巴瘤的可怕就在于其反复发作。此后,小辉每两周进行一次化疗。 对于恶性淋巴瘤患者而言,造血干细胞的移植,是最好的治疗办法,甚至可以达到医学上的治愈。起初的两次化疗,小辉的治疗效果很好,腹部巨大的肿快和肩部的肿瘤奇迹般地消失了。为了更好的治疗,我们决定实施自身造血干细胞的移植,总耗资将要10万元。 造血干细胞移植过程有3步,一是动员骨髓中的造血干细胞活跃起来,然后把正在生长中的造血干细胞提取出来。二是患者进入无菌仓后,向体内输入大量的化疗药物,药量是常规化疗的8倍。在这种化疗下,患者的癌细胞和正常的造血细胞,都会遭到致命性的打击。三是把患者已经提取好的造血干细胞重新输入体内,恢复身体的造血功能。4月初,小辉历经了造血干细胞的动员和采集,过程进行得很顺利。 遭遇非典 4月下旬按着拟定的步骤,小辉即将入仓,实施造血干细胞的移植。孰料,一场突如其来的非典袭来。妻子就诊的北京肿瘤医院内四科的病房将被腾空,准备接纳非典疑似患者。整个北京血库告急,血源紧张,无法实施造血干细胞移植。妻子的病情较轻,医生动员我们回本地的医院维持治疗,控制住病灶的发展,等非典之后再来。 此时,关于非典的传言已经很多,对非典的恐怖席卷了每个角落。我们提着大包小包,戴着厚厚的口罩,回到了家。而家乡正在严格布控,我们这些来自非典疫区的人,受到了严格的控制。我们很快被隔离起来,我填写了各种的表格,孩子也被学校劝回了家,我们被关在了家里,不允许外出。但是没有谁理会我们的衣食,年迈体胖的岳母只好一次次上下六楼,买菜购粮。我和妻子每一次步出我们的家门,都会遭到四周诧异目光的包围。 小辉的化疗周期很快到了,我硬着头皮带着她去医院化疗。街道有人把我们告到了居委会和单位。我咬牙忍住周围各种目光,陪着妻子,一次次地去医院接受化疗。一次,我带着妻子去医院,测量体温时,妻子的体温达到了36度9,护士惊奇地尖叫起来。还有一次,年轻的护士因为急着回家,本应静脉输液的化疗药物搞成了入壶,把妻子折磨得疼痛难忍,泪水纷纷地滴落。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是我不能代替她的痛苦。找医生交涉,已经无法挽回,只好又注射了止疼针。 非典时期,妻子忍受了极大的病痛。她是一个性格内敛的人,什么也不爱说。有时候黎明时分,我睁开眼睛,妻子就在我身边坐着,默默地流泪。我牵住她的手,问怎么了。她说疼,肩膀的肿瘤部位疼。我抚摩她的肩膀,没有发现肿块,但是她一直疼。深夜的时候,怕吵醒我,她在阳台上踱步,我知道她在疼。我多么想替代她的痛苦,或者让她的痛苦减轻一些。但是我无能为力,我只能一次次盘算着什么时候回北京实施造血干细胞的移植。 非典的“恐怖时期”一天天是那么难熬,终于,居委会解除了对我们全家的隔离。但是小辉的疼痛一天甚于一天。在经过了1个多月的煎熬和等待之后,北京的非典疫情有所缓解,我们迫不及待登上了奔赴北京的列车。 1500多封求援信 在妻子患病之前,我和妻子都是省作协会员,有一些积蓄。但突然间妻子患病,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一个难以承受的沉重打击!我在机关工作,月工资不足1000元,妻子所在的外贸某公司濒临破产,月收入仅有300元。没有任何的医疗保障和医疗保险,一切都是靠自费治疗。看病、住院、治疗,医疗费是一笔很大的开销,更何况妻子得了这样的大病?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巨大的金钱压力。30万元!对于一个工薪阶层的人来说,上哪里去弄这么多钱?这是一笔巨大的数字,这个数字常常让我感到力不从心。病人都熟睡了,病房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十分安静,我站在走廊的尽头,面对窗外阑珊的灯光,一颗颗地抽烟。 我开始“疯狂”地写作。我知道,我的稿费就是妻子治疗的唯一源泉。每多发一篇文章,妻子就多一分希望。每天晚上,我都要打开那台二手电脑,拼命地写作,我的打印机也被我从家里背到了北京。 后来我租住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地下旅馆。很多时候,我敲击着电脑的键盘,泪水悄悄地盈眶。我害怕妻子会突然离开。房间里弥漫着烟雾,深夜难眠,有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构思一篇文章,但是手指依然不由自主地敲击着键盘。夏天来临了,地下室没有窗户,打开门,一股霉湿的潮气扑面而来。房间的被褥、纸张都变得水漉漉的,甚至连打印机的运转也出现故障。但是在很多的夜晚,我依然吸着劣质的香烟,不停地敲打着键盘。仿佛在键盘上流淌的不是文字,而是时间。 一位大学的女同学来看望我,替我把打印好的稿件装进信封。不知不觉,我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滴落下来,打在信封上。那一刻,我脆弱得像个孩子。我多么希望有个坚强的臂膀,能够使我依靠片刻。但作为男人,除了忍耐和坚强,我别无选择。正像一位病友的父亲告诉我:小伙子,我们都要挺住,记住,灾难也是生活。 无法上网,我打印好稿件,邮寄到全国各地的报刊。后来我就去附近网吧,把稿子发出去。很多人去网吧是为了打游戏、上网聊天,我的心境与他们的心态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我接连向各地报刊的编辑们写了7封求援信,夹进稿件中,求他们照顾我的稿件,为妻子的治疗储备更多的资金。算起来,我在去年9月之前,就再我邮寄稿件的同时,发出了1500多封求援信。 我开始四处奔波借钱,有一位叫郭元威的朋友,得知我经济的窘状,几天后他从怀里掏出了5万元,厚厚的一沓撂在桌子上。刹那间,我泪水盈眶。 我的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的大学同学们为我捐了很多钱。林峰、刘燕夫妇,联系大家为我捐款,车汉澍、刘广明等同学向我提供了万元的资助,很多同学来医院看望,给予我物质与精神上巨大的支持,同学们的安慰使我感到了无比的欣慰。 所幸的是,各地报刊的编辑开始关注起我们这对夫妻作家,3家报纸刊登了我的求援信,让我觉得在难以预知的灾难面前,我不是孤单的。 “分水岭” 非典是个“分水岭”,从此妻子开始遭受病痛的巨大折磨。小辉的造血干细胞提取的很好,又接受了两次化疗。但8月,她的腹腔发现肿块,不得不中断化疗。手术后发现,肿块不过是普通的子宫肌瘤,命运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手术期间因无法继续化疗,淋巴瘤飞速发展,在肩部蔓延,开始肿大,发红,发紫,病灶甚至溃烂。妻子先后接受了放疗和生物治疗,但疗效不佳。国庆节期间,医生与我进行了严肃的谈话,告诉我,小辉的病情很麻烦。我躲在医院走廊的一个角落,泪水绝望地落下来。 10月16日,小辉进行了大剂量的化疗,我在北京陪她。化疗以后,病情缓和了一些,但是病灶依然反复。从9月开始,就感受到了病灶的强烈疼痛,开始注射吗啡。11月中旬,医生找我和岳母谈话,研究小辉的治疗。一个方案是维持治疗,等死,另一个方案是冒险进行造血干细胞的移植,但有可能出不了仓。我和岳母选择了干细胞移植。接着,小辉进了无菌仓,接受了3周的造血干细胞移植。小辉在无菌仓里接受干细胞移植前,给我发来一个短信:这样复杂的治疗,花了这么多钱,你一直没有放弃,如果治疗好了,我一定报答你。我的泪水刷刷地落下来。由于在仓内的化疗量是平时化疗量的8倍,小辉的病灶很快下去了。但是肩部的肌肉和脂肪大面积坏死,化脓和溃烂。 痛失爱人 12月24日,我们在北京整整治疗了1年后,住进邢台人民医院。如果小辉肩部的溃烂能够治好,几个月后再次进行骨髓移植,她依然有希望。但几天换药治疗之后,医生严肃地告诉我,小辉伤口植皮的希望已经没有了,换言之,小辉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我知道,灾难终于露出它狰狞的面目,但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小辉在邢台的治疗仅仅维持了10天。1月2日晚上我正给孩子做饭,9点岳母突然打来电话,说小辉开始急促地喘息。我飞奔到病房,妻子已疼痛难忍,脉搏急促,喘息困难。妻子一次次地对我说:子宏,去找医生,救救我!我知道杜冷丁的注射需要一定的时间间隔,否则要引起呼吸抑制。但我还是每隔一会儿就去找医生,要求注射杜冷丁。小辉的疼痛加剧着,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经受病痛的折磨,而无能为力,心刀绞般难受。小辉在急促的喘息中对我说:子宏,这次也许治不好了,但是我非常感谢你。我的泪水奔涌而出。 1月3日是儿子的生日,妻子让我给儿子买个生日蛋糕,但孩子要带到医院先让妈妈吃。但此时她已无力品尝,一丝宽慰的微笑露在妻子苍白的脸上。孩子的生日,本该是多么快乐的时刻啊,但是我的爱妻却在病榻上忍受了最后的疼痛。小辉一次次要求注射杜冷丁。她的面孔苍白,没有血色,她的手脚已凉。她的声带有些嘶哑,她握住我的手一次次呼唤:子宏,子宏,去找医生,给我打针。我的泪水不断的涌出。我心里想,死了吧,死了吧,死就死了,有何惧哉。不要在这人间受罪了。 1月3日的晚上,小辉一直被病痛折磨着,从晚上9点,到凌晨3点,已经先后打了4针杜冷丁。到了5点,小辉的疼痛继续加剧,没有了杜冷丁,只好注射强痛定。到了6点多,小辉急促地说,给我打针。我疯狂地去找医生,医生说也没有办法。我说求求你,我知道妻子不行了,但这是妻子最后的时刻了,你去看看她,安慰安慰她吧! 高小青医生来到小辉的病榻旁,出乎我的意料,小辉强忍着疼痛对医生说: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医生很感动,他听诊了小辉的心脏,走到病房外,对我说:想办法找杜冷丁!一定满足小辉最后的愿望。高医生开了红处方,我去急诊交款取药,但药房却没有药!回到病房,我几乎快疯了,我语无伦次地对医生说:医生,医生,没有药!当晚值班的护士是卢秀芳,她不断地给其他科室打电话,电话不是没有人接,就是没有杜冷丁。卢护士干脆下了楼,挨着病房去找杜冷丁。一分一秒的时间过去了,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上。看着身边的亲人在病痛的折磨中如此痛苦不堪,我绝望到了极点。死了吧,死了就死了吧,这人间如果充盈着痛苦的话,如果这人间没有希望的话,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卢护士跑着来了,她的手里举着一针杜冷丁。我的泪水刷地下来,一字一句地对她们说:谢谢你们,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们。 快7点的时候,杜冷丁终于注射进了妻子的身体,妻子病痛轻微了些。小辉说话开始不清楚,我意识到,小辉最后的时刻来临了。岳母流着泪,我握住小辉微弱的小手,对她说:小辉,我在你身边,我永远陪着你。你要坚持住!小辉的嘴唇动了动,我把耳朵贴在她嘴边,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已经听不清。 岳母退出了病房,让我和妻子单独说几句话。我牵着妻子的手说:我在你身边,我在你身边,我会带好儿子!她在听我说话。小辉的神智逐渐不清,她明亮的眸子里有什么跳跃了一下,忽然不再有光芒。我走出病房,给同事打电话,求他们派车。此时我不再心疼妻子了,她已经昏迷了,所有的痛苦再也感觉不到。 亲人们簇拥在小辉的周围,同事们杂沓的脚步纷纷涌进病房的走廊,儿子胡小鹄还在学校,妹妹去接他了,一分一分,我焦躁地等着,我的等待快要崩溃了。11点40分,儿子终于来了,他背着书包跑到他妈妈的病榻旁,这时,她的母亲已经到了弥留状态。他扑在妈妈身上,拉着妈妈的手,喊着:妈妈,妈妈,你看看我!小辉分明听到了,她用力睁了一下眼,儿子哭泣起来……11点48分,小辉停止了呼吸。 从此,我失去了可爱的妻子。从此,幼小的儿子不再有妈妈。从此,我们11年的爱情划上了悲伤的句号。 妻子回到了老家。我轻轻地抬着妻子,说着:小辉,我们到家了,到家了。昔日里,下班后我们都是一起回家,小小的院落里,妻子轻盈的脚步,响着清脆的笑声,我依稀地看见她系着那条碎花围裙,安静地收拾着碗碟,料理着家务。我经常看见她站在院落里,低声辅导着孩子的作业,善良而知足地笑着,一缕温馨的暖阳就打在她的脸上,一根汗湿的头发沾在她平滑的额头上……而今天此时,妻子却在这里做最后的短暂的停留。 同事和朋友的哭声,回荡在院里。而儿子依然懵懂之间,所有的仪式,由我抱着孩子进行。我哭泣着对儿子说:儿子,哭吧,再也没有妈妈了,妈妈再也回不来了。儿子他的小手不停地抹着眼泪。1月7日,老师打电话给我,说要交书费,8日要期末考试。我们重新回到城市的家,家里的陈设依旧,但它在我的眼里,空空荡荡。 节日玫瑰 也许都是命运使然吧,我觉得自己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在妻子的治疗中,我始终保持着身边有10万元的现金以维持治疗。即使希望渺茫,我依然愿用金钱与死神争夺妻子的时间。问心无愧,悲伤是多余的,我告诉自己,大哭一场,然后继续生活。 爱人啊,我拿什么奉献给你?凭我的爱心吧。爱人啊,我拿什么拯救你,凭我的良心吧。谢谢所有曾经关爱我们的人们,小辉有灵,会保佑你们拥有幸福健康平安的生活。让我们珍惜生命,珍惜身边的美好。 大哭一场,继续生活。这个灾难的2003终于过去了,2004,我的本命年来临了,如此大的灾难没有把我击垮,这世间,还有灾难能够使我恐惧吗? 忘不了,在一年前的风雪中,我和小辉依偎着步出北京西站,共同迎接命运的挑战。忘不了,病榻上的妻子苍白的脸颊。忘不了,医院的楼道里,我的泪水与绝望交织着。忘不了,文友们伸出友谊的手,搀扶我们。忘不了,编辑泽来和国华对我的稿子开绿灯,数家报纸刊载了陈辉患病的消息。忘不了,大学同学和老师无私的关爱和资助。所有的一切,如今都在我的乱糟糟的脑海里,等待着我以一颗感恩的心情去梳理。 我对妻子一直抱以深深的感激。1993年3月,我们原本定好了婚期,但是我在婚礼前几天,忽然感到身体不适,到医院检查,竟被医生告知,我患了乙型肝炎。未来得及结婚登记,妻子毅然跟我在农村老家举行了结婚仪式。回到城市我就住进了医院。在我患病的3年间,妻子为我凑集了治疗的资金,无微不至地照料着我,使我由一个体弱的病人逐渐恢复了健康。妻子一直是一个温情和体贴的人。如今妻子遭遇了如此的大难,我怎忍心放弃?将心比心,我觉得,竭尽全力地救治妻子,我凭的就是一颗良心。生命的希望绝对不可以放弃,良心是没有理智的,一息尚存,就要治疗下去。 记忆中,爱情的岁月曾经那样的美好。我们并不是刻意追求浪漫的人。记得1996年的情人节,我下班途中,路过一家礼品店,就买了几朵五彩斑斓的塑料花,回到家赠给妻子,妻子高兴地插在蜗居的角落里,那些花保留了很久。 在北京肿瘤医院住院的时候,2月14日情人节,我看到许多年轻女孩的手里拿着玫瑰。在航天桥附近的地下通道里,我买了一大束玫瑰,送到妻子的手里。妻子高兴地接过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晕,她轻快地把花插到病房窗台上的水瓶里,整个病房顿时生机盎然起来。妻子那一刻欣喜的表情一直停留在我的记忆里。 我是对节日、纪念日不很在意的人。但妻子一年的住院生涯中,我们历经了情人节,结婚纪念日,我们的生日,孩子的生日等等。节日来临时,她只是告诉我,生日到了,买点好吃的吧。在她去世的前2天,1月2日,妻子对我说:明天就是儿子的生日了,给孩子买个生日蛋糕吧。我带回一个大蛋糕,妻子见了,笑着祝贺孩子的生日,但是很快转化为痛苦的表情。 很多节日,我们都是平淡地过,我们以自己的方式浪漫。在鲜花之外,一个会意的眼神,一次温馨的微笑,一次深情的依偎,就是我们纪念的方式。人生不可能重来,拥有我们的情爱,拥有许多相濡以沫的日子,就是我们的幸福。 今天,我将一大束鲜红的玫瑰放在陈辉的相片前,她依然像以前那样,望着我恬淡地笑着,眼眸里是一种沉静、柔和的光芒。亲爱的,情人节快乐!不知道是我说的话,还是这一捧红玫瑰,把她的脸颊映红了。 相关阅读: 一个中年男人的独白:泪只能在深夜的思念中悄悄流淌 我的泪水只能在深夜的思念中悄悄地流淌,面对着旁人的目光,我只能用强作的欢颜,掩饰内心的痛苦。但永远都要直面无奈。毕竟,在无奈之外,还有许多值得珍惜的东西,譬如责任和亲情,譬如事业和使命,譬如心愿和梦想。无奈是人生中的某种挫折,但它绝对不会使我的生命贬值。它尽管酸涩,但依然是生命的一类营养。它使人生中许多细微乃至庸常的幸福,都显得弥足珍贵。>>全文 | ||
一个男人倾述死别悲情:那拯救爱妻的日日夜夜 (zt) | adoctor | 2004-08-06 10:36 |
-------------------------------------------------------------------------------- http://www.sina.com.cn 2004/05/18 10:32 新浪文化 原题:拯救爱人——怀念我的妻子 作者:胡子宏 继续生活,我一次次这样告诉自己。但在深夜梦醒之际,我的泪水默默地淌落。今天晚上,朋友告诉我,文友信息中心有关于陈辉离开的帖子,我来这里浏览时,泪水依然奔涌着淌满我的脸颊。我知道泪水无法挽救她。 忘记你,不再哭泣,不知道要等待多久。 今天岳母把陈辉的一些物品带走,她的泪水无声地落下。生活的劳碌会使你们逐渐忘记,但对于我来说,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都留着她的气息。在她患病的那些日日夜夜我不曾梦到过她,如今她走了,却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梦里。难以割舍的爱人啊,我怎么能够割舍下你? 从2002年12月2日到2004年的1月4日,一年一个月零2天,我陪伴着小辉走过了最后的人生之路。在旷日持久的挽救中,整个治疗过程花费35万元。我用每小时40元的代价,使小辉极力地延长生命。及至生命的最后我知道已经无力挽回,但是我依然咬紧牙关,每周1万元地挽救她。金钱可以再来,但生命是唯一的。良心是没有理智的,大难来临了,我会牵住你的手。她的生命屡次跌入深谷,又拉回悬崖边。 突然患病 2002年12月2日,小辉的乳房发现肿块,手术后,确诊是恶性淋巴瘤。12月24日,我们奔赴北京肿瘤医院治疗。最初的化疗效果很好,瘤子很快就下去了。但是淋巴瘤的可怕就在于其反复发作。此后,小辉每两周进行一次化疗。 对于恶性淋巴瘤患者而言,造血干细胞的移植,是最好的治疗办法,甚至可以达到医学上的治愈。起初的两次化疗,小辉的治疗效果很好,腹部巨大的肿快和肩部的肿瘤奇迹般地消失了。为了更好的治疗,我们决定实施自身造血干细胞的移植,总耗资将要10万元。 造血干细胞移植过程有3步,一是动员骨髓中的造血干细胞活跃起来,然后把正在生长中的造血干细胞提取出来。二是患者进入无菌仓后,向体内输入大量的化疗药物,药量是常规化疗的8倍。在这种化疗下,患者的癌细胞和正常的造血细胞,都会遭到致命性的打击。三是把患者已经提取好的造血干细胞重新输入体内,恢复身体的造血功能。4月初,小辉历经了造血干细胞的动员和采集,过程进行得很顺利。 遭遇非典 4月下旬按着拟定的步骤,小辉即将入仓,实施造血干细胞的移植。孰料,一场突如其来的非典袭来。妻子就诊的北京肿瘤医院内四科的病房将被腾空,准备接纳非典疑似患者。整个北京血库告急,血源紧张,无法实施造血干细胞移植。妻子的病情较轻,医生动员我们回本地的医院维持治疗,控制住病灶的发展,等非典之后再来。 此时,关于非典的传言已经很多,对非典的恐怖席卷了每个角落。我们提着大包小包,戴着厚厚的口罩,回到了家。而家乡正在严格布控,我们这些来自非典疫区的人,受到了严格的控制。我们很快被隔离起来,我填写了各种的表格,孩子也被学校劝回了家,我们被关在了家里,不允许外出。但是没有谁理会我们的衣食,年迈体胖的岳母只好一次次上下六楼,买菜购粮。我和妻子每一次步出我们的家门,都会遭到四周诧异目光的包围。 小辉的化疗周期很快到了,我硬着头皮带着她去医院化疗。街道有人把我们告到了居委会和单位。我咬牙忍住周围各种目光,陪着妻子,一次次地去医院接受化疗。一次,我带着妻子去医院,测量体温时,妻子的体温达到了36度9,护士惊奇地尖叫起来。还有一次,年轻的护士因为急着回家,本应静脉输液的化疗药物搞成了入壶,把妻子折磨得疼痛难忍,泪水纷纷地滴落。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是我不能代替她的痛苦。找医生交涉,已经无法挽回,只好又注射了止疼针。 非典时期,妻子忍受了极大的病痛。她是一个性格内敛的人,什么也不爱说。有时候黎明时分,我睁开眼睛,妻子就在我身边坐着,默默地流泪。我牵住她的手,问怎么了。她说疼,肩膀的肿瘤部位疼。我抚摩她的肩膀,没有发现肿块,但是她一直疼。深夜的时候,怕吵醒我,她在阳台上踱步,我知道她在疼。我多么想替代她的痛苦,或者让她的痛苦减轻一些。但是我无能为力,我只能一次次盘算着什么时候回北京实施造血干细胞的移植。 非典的“恐怖时期”一天天是那么难熬,终于,居委会解除了对我们全家的隔离。但是小辉的疼痛一天甚于一天。在经过了1个多月的煎熬和等待之后,北京的非典疫情有所缓解,我们迫不及待登上了奔赴北京的列车。 1500多封求援信 在妻子患病之前,我和妻子都是省作协会员,有一些积蓄。但突然间妻子患病,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一个难以承受的沉重打击!我在机关工作,月工资不足1000元,妻子所在的外贸某公司濒临破产,月收入仅有300元。没有任何的医疗保障和医疗保险,一切都是靠自费治疗。看病、住院、治疗,医疗费是一笔很大的开销,更何况妻子得了这样的大病?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巨大的金钱压力。30万元!对于一个工薪阶层的人来说,上哪里去弄这么多钱?这是一笔巨大的数字,这个数字常常让我感到力不从心。病人都熟睡了,病房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十分安静,我站在走廊的尽头,面对窗外阑珊的灯光,一颗颗地抽烟。 我开始“疯狂”地写作。我知道,我的稿费就是妻子治疗的唯一源泉。每多发一篇文章,妻子就多一分希望。每天晚上,我都要打开那台二手电脑,拼命地写作,我的打印机也被我从家里背到了北京。 后来我租住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地下旅馆。很多时候,我敲击着电脑的键盘,泪水悄悄地盈眶。我害怕妻子会突然离开。房间里弥漫着烟雾,深夜难眠,有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构思一篇文章,但是手指依然不由自主地敲击着键盘。夏天来临了,地下室没有窗户,打开门,一股霉湿的潮气扑面而来。房间的被褥、纸张都变得水漉漉的,甚至连打印机的运转也出现故障。但是在很多的夜晚,我依然吸着劣质的香烟,不停地敲打着键盘。仿佛在键盘上流淌的不是文字,而是时间。 一位大学的女同学来看望我,替我把打印好的稿件装进信封。不知不觉,我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滴落下来,打在信封上。那一刻,我脆弱得像个孩子。我多么希望有个坚强的臂膀,能够使我依靠片刻。但作为男人,除了忍耐和坚强,我别无选择。正像一位病友的父亲告诉我:小伙子,我们都要挺住,记住,灾难也是生活。 无法上网,我打印好稿件,邮寄到全国各地的报刊。后来我就去附近网吧,把稿子发出去。很多人去网吧是为了打游戏、上网聊天,我的心境与他们的心态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我接连向各地报刊的编辑们写了7封求援信,夹进稿件中,求他们照顾我的稿件,为妻子的治疗储备更多的资金。算起来,我在去年9月之前,就再我邮寄稿件的同时,发出了1500多封求援信。 我开始四处奔波借钱,有一位叫郭元威的朋友,得知我经济的窘状,几天后他从怀里掏出了5万元,厚厚的一沓撂在桌子上。刹那间,我泪水盈眶。 我的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的大学同学们为我捐了很多钱。林峰、刘燕夫妇,联系大家为我捐款,车汉澍、刘广明等同学向我提供了万元的资助,很多同学来医院看望,给予我物质与精神上巨大的支持,同学们的安慰使我感到了无比的欣慰。 所幸的是,各地报刊的编辑开始关注起我们这对夫妻作家,3家报纸刊登了我的求援信,让我觉得在难以预知的灾难面前,我不是孤单的。 “分水岭” 非典是个“分水岭”,从此妻子开始遭受病痛的巨大折磨。小辉的造血干细胞提取的很好,又接受了两次化疗。但8月,她的腹腔发现肿块,不得不中断化疗。手术后发现,肿块不过是普通的子宫肌瘤,命运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手术期间因无法继续化疗,淋巴瘤飞速发展,在肩部蔓延,开始肿大,发红,发紫,病灶甚至溃烂。妻子先后接受了放疗和生物治疗,但疗效不佳。国庆节期间,医生与我进行了严肃的谈话,告诉我,小辉的病情很麻烦。我躲在医院走廊的一个角落,泪水绝望地落下来。 10月16日,小辉进行了大剂量的化疗,我在北京陪她。化疗以后,病情缓和了一些,但是病灶依然反复。从9月开始,就感受到了病灶的强烈疼痛,开始注射吗啡。11月中旬,医生找我和岳母谈话,研究小辉的治疗。一个方案是维持治疗,等死,另一个方案是冒险进行造血干细胞的移植,但有可能出不了仓。我和岳母选择了干细胞移植。接着,小辉进了无菌仓,接受了3周的造血干细胞移植。小辉在无菌仓里接受干细胞移植前,给我发来一个短信:这样复杂的治疗,花了这么多钱,你一直没有放弃,如果治疗好了,我一定报答你。我的泪水刷刷地落下来。由于在仓内的化疗量是平时化疗量的8倍,小辉的病灶很快下去了。但是肩部的肌肉和脂肪大面积坏死,化脓和溃烂。 痛失爱人 12月24日,我们在北京整整治疗了1年后,住进邢台人民医院。如果小辉肩部的溃烂能够治好,几个月后再次进行骨髓移植,她依然有希望。但几天换药治疗之后,医生严肃地告诉我,小辉伤口植皮的希望已经没有了,换言之,小辉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我知道,灾难终于露出它狰狞的面目,但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小辉在邢台的治疗仅仅维持了10天。1月2日晚上我正给孩子做饭,9点岳母突然打来电话,说小辉开始急促地喘息。我飞奔到病房,妻子已疼痛难忍,脉搏急促,喘息困难。妻子一次次地对我说:子宏,去找医生,救救我!我知道杜冷丁的注射需要一定的时间间隔,否则要引起呼吸抑制。但我还是每隔一会儿就去找医生,要求注射杜冷丁。小辉的疼痛加剧着,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经受病痛的折磨,而无能为力,心刀绞般难受。小辉在急促的喘息中对我说:子宏,这次也许治不好了,但是我非常感谢你。我的泪水奔涌而出。 1月3日是儿子的生日,妻子让我给儿子买个生日蛋糕,但孩子要带到医院先让妈妈吃。但此时她已无力品尝,一丝宽慰的微笑露在妻子苍白的脸上。孩子的生日,本该是多么快乐的时刻啊,但是我的爱妻却在病榻上忍受了最后的疼痛。小辉一次次要求注射杜冷丁。她的面孔苍白,没有血色,她的手脚已凉。她的声带有些嘶哑,她握住我的手一次次呼唤:子宏,子宏,去找医生,给我打针。我的泪水不断的涌出。我心里想,死了吧,死了吧,死就死了,有何惧哉。不要在这人间受罪了。 1月3日的晚上,小辉一直被病痛折磨着,从晚上9点,到凌晨3点,已经先后打了4针杜冷丁。到了5点,小辉的疼痛继续加剧,没有了杜冷丁,只好注射强痛定。到了6点多,小辉急促地说,给我打针。我疯狂地去找医生,医生说也没有办法。我说求求你,我知道妻子不行了,但这是妻子最后的时刻了,你去看看她,安慰安慰她吧! 高小青医生来到小辉的病榻旁,出乎我的意料,小辉强忍着疼痛对医生说: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医生很感动,他听诊了小辉的心脏,走到病房外,对我说:想办法找杜冷丁!一定满足小辉最后的愿望。高医生开了红处方,我去急诊交款取药,但药房却没有药!回到病房,我几乎快疯了,我语无伦次地对医生说:医生,医生,没有药!当晚值班的护士是卢秀芳,她不断地给其他科室打电话,电话不是没有人接,就是没有杜冷丁。卢护士干脆下了楼,挨着病房去找杜冷丁。一分一秒的时间过去了,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上。看着身边的亲人在病痛的折磨中如此痛苦不堪,我绝望到了极点。死了吧,死了就死了吧,这人间如果充盈着痛苦的话,如果这人间没有希望的话,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卢护士跑着来了,她的手里举着一针杜冷丁。我的泪水刷地下来,一字一句地对她们说:谢谢你们,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们。 快7点的时候,杜冷丁终于注射进了妻子的身体,妻子病痛轻微了些。小辉说话开始不清楚,我意识到,小辉最后的时刻来临了。岳母流着泪,我握住小辉微弱的小手,对她说:小辉,我在你身边,我永远陪着你。你要坚持住!小辉的嘴唇动了动,我把耳朵贴在她嘴边,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已经听不清。 岳母退出了病房,让我和妻子单独说几句话。我牵着妻子的手说:我在你身边,我在你身边,我会带好儿子!她在听我说话。小辉的神智逐渐不清,她明亮的眸子里有什么跳跃了一下,忽然不再有光芒。我走出病房,给同事打电话,求他们派车。此时我不再心疼妻子了,她已经昏迷了,所有的痛苦再也感觉不到。 亲人们簇拥在小辉的周围,同事们杂沓的脚步纷纷涌进病房的走廊,儿子胡小鹄还在学校,妹妹去接他了,一分一分,我焦躁地等着,我的等待快要崩溃了。11点40分,儿子终于来了,他背着书包跑到他妈妈的病榻旁,这时,她的母亲已经到了弥留状态。他扑在妈妈身上,拉着妈妈的手,喊着:妈妈,妈妈,你看看我!小辉分明听到了,她用力睁了一下眼,儿子哭泣起来……11点48分,小辉停止了呼吸。 从此,我失去了可爱的妻子。从此,幼小的儿子不再有妈妈。从此,我们11年的爱情划上了悲伤的句号。 妻子回到了老家。我轻轻地抬着妻子,说着:小辉,我们到家了,到家了。昔日里,下班后我们都是一起回家,小小的院落里,妻子轻盈的脚步,响着清脆的笑声,我依稀地看见她系着那条碎花围裙,安静地收拾着碗碟,料理着家务。我经常看见她站在院落里,低声辅导着孩子的作业,善良而知足地笑着,一缕温馨的暖阳就打在她的脸上,一根汗湿的头发沾在她平滑的额头上……而今天此时,妻子却在这里做最后的短暂的停留。 同事和朋友的哭声,回荡在院里。而儿子依然懵懂之间,所有的仪式,由我抱着孩子进行。我哭泣着对儿子说:儿子,哭吧,再也没有妈妈了,妈妈再也回不来了。儿子他的小手不停地抹着眼泪。1月7日,老师打电话给我,说要交书费,8日要期末考试。我们重新回到城市的家,家里的陈设依旧,但它在我的眼里,空空荡荡。 节日玫瑰 也许都是命运使然吧,我觉得自己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在妻子的治疗中,我始终保持着身边有10万元的现金以维持治疗。即使希望渺茫,我依然愿用金钱与死神争夺妻子的时间。问心无愧,悲伤是多余的,我告诉自己,大哭一场,然后继续生活。 爱人啊,我拿什么奉献给你?凭我的爱心吧。爱人啊,我拿什么拯救你,凭我的良心吧。谢谢所有曾经关爱我们的人们,小辉有灵,会保佑你们拥有幸福健康平安的生活。让我们珍惜生命,珍惜身边的美好。 大哭一场,继续生活。这个灾难的2003终于过去了,2004,我的本命年来临了,如此大的灾难没有把我击垮,这世间,还有灾难能够使我恐惧吗? 忘不了,在一年前的风雪中,我和小辉依偎着步出北京西站,共同迎接命运的挑战。忘不了,病榻上的妻子苍白的脸颊。忘不了,医院的楼道里,我的泪水与绝望交织着。忘不了,文友们伸出友谊的手,搀扶我们。忘不了,编辑泽来和国华对我的稿子开绿灯,数家报纸刊载了陈辉患病的消息。忘不了,大学同学和老师无私的关爱和资助。所有的一切,如今都在我的乱糟糟的脑海里,等待着我以一颗感恩的心情去梳理。 我对妻子一直抱以深深的感激。1993年3月,我们原本定好了婚期,但是我在婚礼前几天,忽然感到身体不适,到医院检查,竟被医生告知,我患了乙型肝炎。未来得及结婚登记,妻子毅然跟我在农村老家举行了结婚仪式。回到城市我就住进了医院。在我患病的3年间,妻子为我凑集了治疗的资金,无微不至地照料着我,使我由一个体弱的病人逐渐恢复了健康。妻子一直是一个温情和体贴的人。如今妻子遭遇了如此的大难,我怎忍心放弃?将心比心,我觉得,竭尽全力地救治妻子,我凭的就是一颗良心。生命的希望绝对不可以放弃,良心是没有理智的,一息尚存,就要治疗下去。 记忆中,爱情的岁月曾经那样的美好。我们并不是刻意追求浪漫的人。记得1996年的情人节,我下班途中,路过一家礼品店,就买了几朵五彩斑斓的塑料花,回到家赠给妻子,妻子高兴地插在蜗居的角落里,那些花保留了很久。 在北京肿瘤医院住院的时候,2月14日情人节,我看到许多年轻女孩的手里拿着玫瑰。在航天桥附近的地下通道里,我买了一大束玫瑰,送到妻子的手里。妻子高兴地接过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晕,她轻快地把花插到病房窗台上的水瓶里,整个病房顿时生机盎然起来。妻子那一刻欣喜的表情一直停留在我的记忆里。 我是对节日、纪念日不很在意的人。但妻子一年的住院生涯中,我们历经了情人节,结婚纪念日,我们的生日,孩子的生日等等。节日来临时,她只是告诉我,生日到了,买点好吃的吧。在她去世的前2天,1月2日,妻子对我说:明天就是儿子的生日了,给孩子买个生日蛋糕吧。我带回一个大蛋糕,妻子见了,笑着祝贺孩子的生日,但是很快转化为痛苦的表情。 很多节日,我们都是平淡地过,我们以自己的方式浪漫。在鲜花之外,一个会意的眼神,一次温馨的微笑,一次深情的依偎,就是我们纪念的方式。人生不可能重来,拥有我们的情爱,拥有许多相濡以沫的日子,就是我们的幸福。 今天,我将一大束鲜红的玫瑰放在陈辉的相片前,她依然像以前那样,望着我恬淡地笑着,眼眸里是一种沉静、柔和的光芒。亲爱的,情人节快乐!不知道是我说的话,还是这一捧红玫瑰,把她的脸颊映红了。 相关阅读: 一个中年男人的独白:泪只能在深夜的思念中悄悄流淌 我的泪水只能在深夜的思念中悄悄地流淌,面对着旁人的目光,我只能用强作的欢颜,掩饰内心的痛苦。但永远都要直面无奈。毕竟,在无奈之外,还有许多值得珍惜的东西,譬如责任和亲情,譬如事业和使命,譬如心愿和梦想。无奈是人生中的某种挫折,但它绝对不会使我的生命贬值。它尽管酸涩,但依然是生命的一类营养。它使人生中许多细微乃至庸常的幸福,都显得弥足珍贵。>>全文 | ||
干吗呀 | yumi_li | 2004-08-06 17:04 |
大周末的,看了让我大哭了一场。。。。 | ||
毒品 | OLDAGE | 2004-08-06 20:24 |
我相信 世界上还有爱 不过我不想大家为了无聊或无助的事情 浪费感情. |